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同事们之间互相打听工资,或者询问同行业其他公司同级员工的薪资水平,在我们看来,似乎是摆不上台面的“小道八卦”。最近在美国,谷歌的一位员工在公司内网晒出了自己的工资单,并且号召其他同事也来晒一晒,希望用这种行动唤起大家对“同工不同酬”现象的关注。不过,这个行动换来的结果是,她被卡掉了奖金,而且现在已经从谷歌离职。
这件事引发了人们的热议,也唤起了大家对于企业工资是不是应该完全透明化的关注。公司到底是否应该让每个员工的薪酬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呢?
同事之间聊天试探性的打听薪水,继而发现同样岗位,我赚的比人家少好多,心里自然会暗暗不爽。有的人可能会选择旁敲侧击找老板加薪。有的人也许会心生不忿,谋划跳槽。更多的人则会咽下这口气,该怎么干活怎么干活。但谷歌的的前员工贝克则选择了一种比较“激烈”的方式,干脆把自己的薪水表格发到了公司内网。没想到这事儿严重了,越来越多的同事也加入了晒工资大军。据贝克自己说,最后竟然有5%的谷歌员工把自己赚多少钱发上了公司内网。领导不爽是肯定的了,贝克先是被上级叫去喝茶,而后又没有拿到她认为本该属于自己的奖金,现在还从公司离职了。事情说到这可能很多人会不解,一家以自由分享闻名世界的美国公司,怎么能对员工自由分享自己的工资说不?对此,记者询问了一位曾在美供职的华人员工,对方表示,不要说在公司内网晒工资,就是同事间互相打听工资的在美国企业那也是相当的少见。
华人员工:公司的话不希望大家讲,而且员工本人不会透露自己的薪水,这是比较隐私的一个东西,在中国的话,同事之间打听薪水我觉得非常普遍,文化是有差异的。
也许你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签的合同,在不少企业工资保密是被白纸黑字明文规定的。
某韩资企业人力资源部主管张小姐:因为像有的公司每一年都会有不同的涨幅,涨完之后每个人涨的可能也不一样。这样的话在签年薪协议的时候都会加上一条不仅不能向公司以外的人透露,相互同事之间也是不允许你去询问对方工资的也不允许的你泄露自己的工资的。
企业之所以让员工签署这样的协议,自然是因为害怕“薪酬比较”会影响公司内部的劳资关系稳定。而在很多国际知名企业,“glassdoor”也就是玻璃门,也确实存在。就连Google的人力资源高级副总裁拉兹洛·伯克(Laszlo Bock)也坦诚,执行薪水透明化就要冒着被告薪水歧视的风险。你很难向一名印度员工解释为什么他的工资只有工作量一样的英国员工的八分之一。但换个角度,这位印度员工如果打定主意要因此找公司讨说法,也很难。
曾在美供职的华人Kevin:像女人一般薪水会比男人低,肤色上薪水会有些差异,我觉得这个是大家眼里面都知道的,但是这东西你也很难辩,拿一条尺子的话你也不太容易告的赢。
中国有句叫做糙话“人比人气死人”,而且这种“比”也确实缺乏统一准绳。同样职位,干同样工作,拿到工资不同,可能是因为性别歧视、人种歧视、国籍歧视,但也可能是因为工作质与量的差距,入职年限的长短,学历水平的高低,太多变量没法儿一碗水端平。透明了会让公司人力面对无穷无尽的解释,严重影响效率。当然薪水透明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也可以让员工避免相互猜疑,省下心来专注于创造价值。唐柏人力咨询副总裁王海表示,公司是否透明与员工的成熟度相关,当然也与公司的发展解决与所处行业密不可分。
王海:这要看公司员工对公司认识的成熟度到哪里,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中国人经常讲我们“不患寡而患不均”,薪酬管理本身是一门艺术不是一门科学,也就说艺术的东西你很难将他用科学解释清楚的,可是有些公司如果说人比较少、或者是创业型的公司,又或者是工作性质就是等级非常明确鲜明,低密集劳动力的,比如工厂和工人其实像这样的职位透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大家都是规定死的就这些,可是越往上走,因为它的工作的复杂程度越高其实是越来越难。(记者张闻)
原标题:谷歌员工因晒工资丢掉饭碗公司称薪资透明或有风险
稿源:中新网
作者:
泸州女子不堪家暴杀夫 151名村民联名求情获轻判
3 个月前的一天下午,40岁的许芳走出了泸州看守所的大门。见到在此等候多时的大儿子,她没有说话,却没能控制住泉涌般的泪水。大儿子开着摩托车,将许芳载回泸州市合江县尧坝镇团结村的家中,邻居们早已为他们备好晚餐。当晚,许芳和大家一起围坐在只有三个菜的饭桌前,哽咽着吃完了饭。
2014 年 12 月26日凌晨,因不堪忍受家庭暴力,许芳杀死 了 自 己 的 丈 夫。151名村民联名写信为许芳求情,法院最终对许芳作出判决: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五年。10月14日,华西城市读本记者来到许芳家中,在门框破碎的土房前,许芳讲述了丈夫对她20年的家暴,讲述了家庭曾经的温馨,“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希望他能老死……”
反抗
20年家暴因丈夫死亡而终结
1995年婚后,许芳跟周军共育有3子1女。只有小学文化的周军认为,家里缺钱,但不能缺人口。婚后,周军经常酒后发脾气,三天两头打骂许芳,有时甚至拿刀追砍。
2014年12月25日晚,周军在家里边喝酒边辱骂许芳及大儿子,许芳忙于家务未予理睬。待四个孩子入睡后,周军又像往常一样趁着酒劲殴打许芳。“他打累了就不会再打了。”抱着这样的心理,许芳则像往常一样未作任何反抗。周军却变本加厉,殴打一直持续到26日凌晨1点半左右,期间,许芳被先后7次殴打。
“最后一次,我用被子捂住脑袋和身体,没想到他扯下被子继续打。”许芳回忆,躲闪的过程中,她无意中摸到了白天放在床边的捣衣棍,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在前方挥舞了几次。“他后脑勺被打出血,我被吓坏了。”许芳说,这是20年来,第一在遭受周军殴打时还手。
见许芳反抗,周军愤怒地伸手去抓她的脖子,两人在抓扯过程中,许芳最后掐住了周军的脖子。因害怕周军反抗,许芳一直掐着没放。几分钟后,周军便没有了反应。许芳当时并不知道,长达20年的家暴,因自己这一次反抗而终结。
托孤
4个孩子托付给伯父和叔叔
“杀人要偿命。”在儿女们没有醒来之前,许芳不止一次地推搡丈夫的身体,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为证实丈夫是否已经死亡,她还将颤抖的手指放到丈夫的鼻孔前,果然没了气息。穿着一身秋衣的许芳,在家里找到了一瓶农药,准备自尽。
“妈妈,妈妈!爸爸咋个了?”许芳准备打开瓶盖的时候,小女儿从床上爬了起来。许芳藏好农药,独自一人蹲在墙角缩成一团,尽量控制自己的抽泣声。紧接着,3个儿子也闻讯赶来,许芳颤抖着双手找出手机递给19岁的大儿子:“快报警!”
大儿子拨通报警电话,许芳一把抢过手机,向警方说明了事情经过。“我被抓走了,娃娃们咋办?”冷静下来后,许芳首先想到的便是托孤。“我先后给周军的哥哥和弟弟都打了电话,请求他们帮忙照看好几个娃娃。”
“大儿子19岁了,可以自食其力了。但其他3个娃娃都还小,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我放心不下。”许芳说,她一直觉得自己“生得笨”,除了养活几个娃娃其他什么都不会干——当时,这让她绝望不已。2014年12月26日凌晨2点过,戴上手铐的许芳被民警带走。
求情
151位村民联名请求法院轻判
许芳被羁押后,4个孩子的生活特别艰难,19岁的哥哥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调查了解情况时,法官曾专程到学校了解3个未成年孩子的学习情况,并为4个孩子送去了蛋糕、牛奶、食用油、鞋子等生活必需品。合江县妇联也送来了新床、棉被,当地党委、政府以及合江县公安局,还帮许芳申请了司法救助金、民政补助金……
附近的村民对周军打骂许芳早有耳闻,对周军的死表示遗憾的同时,十分同情许芳的遭遇。案件审理前,许芳所在村组的151名村民联名请求法院给予许芳宽大处理。
2015年5月,合江法院第一次开庭审理许芳涉嫌故意杀人案,当地几十名村民前来旁听。此前,多名证人证实许芳长期遭受家庭暴力。为了慎重审理案件,庭审结束后,合议庭的法官曾专程前往许芳家中实地调查。
“鉴于许芳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犯罪情节较轻,主观恶性、社会危害性均小,还有3名未成年子女需要抚养,许芳也得到了周军亲属的原谅和社会舆论的同情,结合当地党委政府、县妇联等部门请求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等情况,依法判许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合江县人民法院最终作出这一判决。
回家
曾经温馨想来都是伤心的痛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希望他能老死……”10月14日下午,在接受华西城市读本记者采访时,许芳几度哽咽。许芳说,周军虽然平时脾气不好,因患有哮喘病无法干农活,但他不喝酒不发脾气的时候,这个家庭还是很温馨的。许芳看了一眼丈夫的遗像说,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在吃饭时给她夹肉。
今年7月,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五年后,许芳结束了半年的看守所生活,重新回到家中。“每一次走进那个屋子,我都忍不住会哭。但我会悄悄地哭,尽量不让娃娃们看见。”许芳说,家里少了一个人,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要是一家人能够和和气气地一直过下去,该多好。”
在看守所,许芳曾多次试图自杀,“我亲手杀了我的丈夫,不想活了。”许芳说,刚进看守所的那段时间,她曾悄悄从衣裤上撕下布条,打算勒死自己,但被值班人员及时发现。即便是“有机会”的时候,只要想起家里的几个孩子,她又会责备自己“没出息”。
记者走访/
一贫如洗两间瓦房破烂不堪
10月14日下午,记者一路问到许芳家的时候,许芳正在为大伯子家修新房帮忙。记者表明来意后,许芳带记者来到家里。两间土瓦房,中间又隔成了几个小间,所谓的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许芳说,这是她从看守所里出来后,合江县妇联送来的。
小隔间里面还有一个通铺,通铺对面就是盛放她们全家口粮的谷仓。旁边低矮的厨房阴暗潮湿,泥土的地面坑坑洼洼,但依然能看出有经常拾掇的痕迹。厨房里面隔了一个小的杂物间,再里面是猪圈,已经没有喂猪了。猪圈旁的泥土墙中间掉了几大块,露出了两人多宽的一个大洞,整个墙面有些倾斜。许芳说就是因为房子要垮了,所以才不敢喂猪,怕把猪砸死。
村民印象/
周军酒量不好酒后爱打人
村民都喊许芳的丈夫周军叫“周四儿”,他还有两个哥哥以及一个弟弟,许芳的公公依然健在。但他们都不怪许芳。许芳的大伯子周德龙对四弟的评价是,“他生前不喝酒的时候,为人处事都不错,就是喝酒的量不得行,但又好那口。一喝了酒就爱打弟媳妇。”周德龙在四弟过世之前一直在浙江打工,接到弟媳妇的电话时才从远方赶了回来,由于大侄子还不能立事,周军的火化以及葬礼都是他帮着操办。
事发当天,隔壁邻居任大妈在家。“那晚上‘周四儿’回来的时候,还把我两个窗户打烂了,至今都没修好。”任大妈说,“周四儿”平常很懒,不仅从未下地种过庄稼,就连煮饭都赖着老婆。“许芳干活路有些慢,有时候下地干活都过大晌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周四儿’就跑地里又打又骂,让她回家烧锅做饭。”
对于许芳一个人下地干活的情景,不少村民都记得。“大热天打谷子,男的在街上打牌,大儿子给他妈帮忙,许芳两只手一手牵一个,肚子里还怀一个。”
孩子愿望/
下次帮我们照一张全家福
许芳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今年19岁,许芳说他现在在外面学手艺,电工安装、以及铝合金门窗安装。二儿子小强今年10岁,小学五年级。三儿子小友今年9岁,小学三年级。小女儿小芳今年7岁,小学二年级。
记者到他们家的时候,三兄妹刚放学回家不久,老二和老三坐在床边、妹妹小芳蹲在床角,一起看动画片。幼年丧父,记者问他们恨不恨爸爸 ,老三说不恨,因为爸爸平时最喜欢他,喜欢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学习好,语文考了95.5分。
小女儿说她恨爸爸。“因为有一次他骂我,还把我正在吃饭的碗都给摔了。”这个还只有7岁的小姑娘,对于爸爸的过世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小姑娘一直对记者感到好奇,“我会炒饭,但不会做饭,还会炒菜。你小的时候会不会做这些嘛?”
离开时,许芳带着三个孩子,一直将记者送到屋后200多米的公路上。许芳的小女儿拿着手电筒,坚持走在记者的前面带路,“你们下次来,一定要帮我们照张全家福哦!”
华西城市读本记者 曾业 李华刚 摄影报道(文中人物均为化名)